商业承兑汇票是法人以及其他组织签发的，银行以外的付款人承兑的，由付款人在指定日期无条件支付确定的金额给收款人或者持票人的票据。

一、 商票服务实体经济现状

(一)商票发展现状及电票发展现状

截至2020年12月末，全市场票据承兑余额为14.09万亿，票据贴现余额8.78万亿。其中，商票承兑余额为2.3万亿，商票贴现余额为0.73万亿。2020年，商票累计签发金额3.62万亿元，同比增长19.77%;商票签发金额占比 16.39%，较上年提升1.55个百分点;商票签发平均面额为124.7万元，同比下降 11.08%。

近年来，在大力推动商业承兑汇票发展的背景下，上海票据交易所上线了商业汇票的信息的披露系统，建立了供应链票据平台，不仅为商票的发展优化了外部环境，还为商票提供了发展平台。在此背景下，虽然2020年票据商业信用环境有所改善，商票签发占比明显提高，但是无论承兑余额还是承兑发生额，商票都与银票存在较大差距。如图1和图2显示，从历史数据来看，商票承兑余额在1.5万亿上下波动，占总的商业汇票承兑余额维持在15%上下，仅为银票的五分之一;近三年来商票承兑累计发生额稳步提升，但占总的商业汇票承兑累计发生额也在15%左右。

图 1 2017年6月—2020年12月票据承兑余额及占比变化

数据来源：上海票据交易所

图 2 2018—2020年票据承兑发生额及占比变化

数据来源：上海票据交易所

电子商业承兑汇票是指出票人依托电子商业汇票系统(ECDS)，以数据电文形式制作的，经汇票承兑人承兑后在指定日期无条件支付确定金额给收款人或持票人的商业票据。2008年1月，人民银行做出建立电子商业汇票系统、推广电子商业汇票业务的决策。2009年10月28日，人民银行建成ECDS并上线试运行。ECDS是依托网络和计算机技术而建立的，接收、存储、发送电子商业汇票数据电文，提供与电子商业汇票货币给付、资金清算等相关服务的业务处理平台。ECDS系统上线至今运行稳定，业务正常开展，为票据交易电子化提供了基础，推动了票据的电子化发展，在ECDS系统的支持下电子票据业务办理金额快速增长。2016年12月以来，上海票据交易所对所有纸质票据和电子票据进行统一登记、托管、报价、交易、清算、托收，对各项交易行为进行实时监控，从制度上和技术上有效防止了各类逃避监管、隐匿票据资产、转移信贷规模行为的发生，解决了纸质票据在使用中的痛点，在政策的积极推动以及市场参与主体自主选择的背景下，票据电子化进程继续加快。据上海票交所披露，截止至2018年末，在票据承兑业务方面，电票承兑发生额占比94.09%，纸票承兑发生额占比5.91%;在票据贴现业务方面，电票贴现发生额为占比97.86%，纸票贴现发生额占比2.14%。

(二)商票的特点及服务实体经济的比较优势

商业承兑汇票是建立在商业信用基础上的信用支付工具，具有法律保障、权利义务明确、可约期付款、可转让贴现等特点。

第一，商票能满足企业对汇兑、支付和结算的需求，有利于丰富企业支付手段，协调企业产供销关系。商业承兑汇票的汇兑和支付功能主要满足了现代社会经济生活中异地转移金钱的需要，商票作为支付工具代替现金进行支付能解决使用现金支付带来的运输成本和风险问题。商票的结算功能即债务抵消功能，可以缓解企业之间的“三角债”问题，有利于缓解企业间货款拖欠，维护正常顺畅的商品交易秩序。

第二，商票可以进行背书转让，促进商业信用票据化。企业签发商票进行支付，利用商票的信用功能完成直接融资，将企业的商业信用转化为票据信用，得益于商票债权相较于一般债权有明晰的权利、确定的清偿时间、简单的转让手续等特点，商票签发后可以在企业间进行背书转让，使得商票承兑人的信用在企业之间进行传递，在缓解企业资金压力的同时，还有利于建立和完善良好的信用机制，增强社会信用意识，提高社会信用程度。

第三，商票能为企业提供融资保障，缓解中小企业融资难的矛盾。商票具有融资功能，企业可以持有商票到银行通过贴现的方式来进行融资，企业通过票据进行贴现融资，不需要传统的抵押物就能在银行或有贴现资质的票据平台进行融资，避免了在民间融资的高成本和高风险，有利于促进银行信用和企业商业信用的有机结合。

第四，商票的权力具有法律保障。票据相较于应收应付账款，信用证，有《票据法》作为法律支撑，到期必须支付，具有更高的流动性。

第五，商票融资成本较低，能降低企业融资成本。商票的融资成本相较于企业债券、银行贷款、融资租赁、保理等融资方式来说要低得多。对于面临融资贵、融资难问题的中小微企业，通过办理商票业务来进行支付结算及融资可以有效降低财务成本，提高企业资金运用效率。

第六，商票属于普惠型金融产品，融资门槛低，是票据市场服务实体经济的重要抓手。股权融资和债权融资对企业的资质要求较高，且融资流程繁琐、时间长，这两类传统融资方式不适合中小微企业。据上海票交所披露，中小微企业是票据市场的重要参与主体，2019年末，出票人为中小微企业的票据承兑余额占全部承兑余额的 69.84%，贴现申请人为中小微企业的票据贴现余额占全部贴现余额的81.39%。故中小微企业可以通过商票业务，充分利用其操作流程简便、无须抵押担保、获取资金周期短等特点来满足短期融资需求。

二、商票创新服务实体经济迎来新契机

近年来，国家大力支持发展供应链业务，关注中小微企业融资问题，商票作为重要的短期金融工具迎来了新的发展契机。2019年1月26日，上海票据交易所“票付通”产品成功上线投产。同年5月27日，上海票据交易所投产上线“贴现通”业务。2020年1月15日，上海票据交易所发布《关于商业汇票信息披露平台试运行有关事项的通知》，并于1月16日上线试运行商业汇票信息披露平台。2020年4月24日，上海票据交易所正式推出“供应链票据平台”，当日平台即开始试运行。中国人民银行于6月28日发布《标准化票据管理办法》，自2020年7月28日起实施。2020年10月30日，上海票据交易所拟开通票据账户主动管理服务功能，并于11月2日正式上线，各会员单位的一级机构和机构管理员可以通过票据交易系统客户端向客户提供票据账户主动管理服务。

“票付通”、“贴现通”、供应链票据、标准化票据、商业承兑汇票信息披露、帐户主动管理等等产品、业务及功能的上线在助力商票快速发展方面发挥着重要和关键的作用。“票付通”为商票的签发、承兑和背书流转中所存在的问题提供了解决思路，为企业使用商票进行交易和结算提供了一个平台;“贴现通”为企业解决了商票贴现信息不对称的问题，降低了商票贴现的信息不透明度和企业的融资成本以及流通信用问题;供应链平台票据为供应链票据的签发、承兑、背书、到期处理、信息服务提供了技术支持，为商票在供应链中的更好运用打下了坚实基础;票据账户主动管理服务功能帮助企业更好地防范伪假商票风险，从源头上解决主体伪造问题。除此之外，票交所按日、月、季、年度发布各项票据数据，帮助票据市场各参与主体实时了解票据市场动态，宣传和推广最新的票据业务和产品。商票信息披露，适时为票据市场各参与主体参提示风险，为票据市场各参与主体在进行商票各项相关业务的过程中提供保障和支持。除了央行、票交所和政府部门的一系列政策支持、宣传推广和业务创新外，票据市场各参与主体对商票也越来越重视起来，在票据市场各参与主体的积极推动下，将为商票签发、承兑及贴现量和商票融资规模的增长提供巨大动力，商票将不断创新发展，更好地服务于实体经济。

三、充分发挥商票信用功能，积极服务实体经济的思考

(一)与时俱进，发展商票，服务双循环新格局

2020年9月，中央领导认为加快形成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是根据我国发展阶段、环境、条件变化作出的战略决策，是事关全局的系统性深层次变革。建立经济循环畅通无阻的机制，是构建新发展格局的关键所在，它既需要在实体经济层面坚持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加强需求侧管理，也需要在虚拟经济层面深化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完善横向金融机制、构建保障实体经济循环畅通的金融体系。近期也有学者学习后认为，我国金融体系是一个以银行信用为基础以间接金融为主体的金融体系，利用“存款创造贷款、贷款创造存款”的货币乘数机制，虽然为经济发展和实体企业经营提供了不断增加的资金供给，但也带来了资金配给不均等等问题，为构建纵横交错的现代金融体系，应深化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以商业承兑汇票为抓手，补齐我国金融体系商业信用机制缺失的短板，建立商业承兑汇票的交易市场，运用市场机制保障商业信用机制的成长，发挥商业票据直接融资作用。以此，我们认为加快发展商业承兑汇票，对支持服务实体经济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当前，应充分发挥我国超大规模市场优势和内需潜力，快速提升产业基础能力和产业链现代化水平，改变出口导向战略形成的我国长期处于价值链中低端的国际分工地位。国内经济循环在不断提升产业水平、技术水平的过程中，能够快速发现所面临的瓶颈问题，在这些瓶颈问题上进行全面突破。同时，未来具有很多不确定性，我们要考虑到国际循环可能会发生一些极端现象。为了减轻这种状况的冲击，我们必须补齐相关短板，维护产业链供应链安全稳定，提高产业链供应链的全球竞争力。这就需要对国内经济循环的短板进行更深入地梳理，提高国内经济循环产业链供应链的安全性。在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背景下，我们需要大力发展商票来支持我国产业链供应链转型和升级，提高产业链供应链国际竞争力。一方面，我国票据市场广阔，具有票据业务需求的企业客户数以万计，而目前在我国不论是商票承兑余额及发生额还是商票贴现余额及发生额相较于银票来说都太低了，商票的发展空间巨大。另一方面，商票的承兑、贴现以及背书转让等业务可以广泛应用于各行各业的产业链供应链中，渗透于产业链供应链上不同企业的采购、生产、销售等环节，大力发展商票并将其运用于产业链供应链中不仅能提高企业的支付结算效率，还能降低企业的融资成本，为产业链供应链的高效快速发展提供资金支持。

(二)落实国家及央行相关政策，积极发展商票业务

近年来，国家及央行出台了大量政策鼓励商票业务的发展。例如，2019年2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加强金融服务民营企业的若干意见》、2020年中国人民银行等八部委印发了【2020】226号文等。这些政策围绕着降低票据融资成本，提出加大对民营企业票据融资支持力度，鼓励发展商票，提高民企商票接受度，提升商票流动性，促进商业承兑汇票的发展，为扩大商业承兑汇票市场规模提供了良好的政策环境。

在社会各方积极推动商票发展的良好氛围下，票据市场各参与主体及监管部门要积极落实国家及央行的相关政策，推动商票的签发、背书转让、贴现等等业务的创新发展，降低商票融资成本，鼓励企业使用商票进行支付结算及融资，加强商业承兑汇票信用体系建设，完善市场化约束机制，保障持票人合法权益。

(三)建设央企地方商票平台，推动商票发展

为推进商业信用发展，中国国新控股公司在国务院国资委支持下，携手51家中央企业搭建的“企票通”平台于2019年8月26日正式上线运营，共同致力于建设“信用共享、风险共担”机制，以央企为核心，以运营企业信用为目标，以央企应收应付账款为优化对象，以商业承兑汇票为工具，为客户提供商业承兑汇票一站式信息服务方案。“企票通”一端连接央企，一端打通商业银行，并通过商业银行接入人民银行全国电子商业汇票系统，实现商票的出票、承兑、背书、质押、拆分、贴现、付款等一站式操作服务，同时利用平台的信用互认和增信机制，率先在央企间丰富支付手段，有效发挥央企商业信用价值，降低央企产业链融资综合成本。

以“企票通”为一个鲜明的案例，鼓励建设央企和地方商票平台，使商票在央企之间、地方企业之间流通起来，缓解商票使用过程中的信息不对称问题，降低企业融资成本，通过聚合央企和地方企业的商业信用，为商业承兑汇票的发展提供广阔空间。比如，长三角相对信用程度高，可以积极建设一体化商票平台。

(四)在制造业、批发零售等行业加快商票发展步伐

制造业、批发零售业是我国传统的用票行业，制造业、零售批发业的发展与票据市场的发展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制造业不仅在国民经济发展中也占有重要地位，也是我国经济结构转型的基础，批发零售业则是社会化大生产过程中的重要环节，是决定经济运行速度、质量和效益的引导性力量，是我国市场化程度最高、竞争最为激烈的行业之一。制造业是我国经济转型的重要行业，批发零售行业与老百姓日常生活休戚相关，两者均是关系到国民经济和生活水平的关键行业。2019年以来，受经济增速下降、中美贸易摩擦等因素影响，传统用票行业如批发零售业和制造业用票量有所下降，2020年上半年的新冠疫情更是让制造业和批发零售业雪上加霜，大量企业受到冲击，濒临破产。

商票作为兼具支付结算、信用、融资等功能的短期金融工具，是疫情后为制造业、批发零售业复工复产及以后高质量发展提供资金的重要金融工具。一方面，制造业、批发零售业中的中小企业众多，不仅可以利用商票的支付结算功能来满足日常的交易，还能通过商票的贴现来实现短期各资金融通，降低企业的融资成本。另一方面，制造业、批发零售业集聚大量的产业链供应链，商票可以依托这些产业链供应链上的真实贸易背景，通过核心企业来签发承兑汇票，从而使核心企业的信用在产业链供应链上进行传递，同时也可以做更多的票据融资创新，从而提高产业链供应链的资金运用效率，进而提升产业链供应链的整体竞争力。除此之外，我国制造业、批发零售业对票据业务的需求量巨大，据我们静态测算，制造业和批零行业年理论课签发承兑量150万亿以上，票据业务在这些行业中还存在巨大的发展空间，故在制造业、批发零售业大力发展商票不仅能帮助其更好地发展，而且对票据市场的发展也具有积极作用。

(五)加快发展供应链票据，实现商票发展新突破

2020年4月24日，上海票据交易所发布“关于供应链票据平台试运行有关事项的通知”(票交所发【2020】58号)正式明确供应链票据平台依托于现有的ECDS系统，与各类供应链金融平台对接，为企业提供电子商业汇票的签发、承兑、背书、到期处理、信息服务等功能。通过供应链票据平台签发的电子票据即供应链票据，其本质是适用于《电子商业汇票业务管理办法》的电子票据，有四方面的创新和应用价值：一是将票据嵌入供应链场景，企业可直接通过供应链平台完成供应链票据业务操作，推进了票据的供应链场景化使用。二是科技赋能，创新实现等分化签发，提高了企业用票的灵活性，解决了企业持票金额与付款金额不匹配的痛点。三是提高企业融资可得性。供应链场景下企业间的交易关系更加清晰，供应链票据更容易以优惠价格获得融资。四是有利于促进商业承兑汇票市场发展。供应链票据通过供应链平台的连接形成了独特的运行机制和业务模式，有效弱化了信息不对称，提高了基于商业信用的商业承兑汇票的可接受度。

2020年9月22日，中国人民银行等八部委发布《关于规范发展供应链金融 支持供应链产业链稳定循环和优化升级的意见》(银发【2020】226号)(下称《意见》)，就供应链金融规范、发展和创新提出支持核心企业签发供应链票据，鼓励银行为供应链票据提供更便利的贴现、质押等融资，支持中小微企业通过标准化票据从债券市场融资，加强供应链金融配套基础设施建设，规范供应链票据平台接入工作，建立商业承兑汇票与债券交叉信息披露机制等等意见。《意见》明确了积极推动利用供应链票据为我国供应链金融、供应链产业链的稳定循环和优化升级提供支持，对我国票据市场发展具有重要意义。为贯彻落实中国人民银行等八部委《意见》，上海票据交易所于2021年1月28日制定了《上海票据交易所供应链票据平台接入规则(试行)》。供应链票据平台是发展商票的理想平台，有利于促进商票市场和商业信用的发展。上海票据交易所可以积极鼓励符合条件的大型核心企业自建供应链平台、第三方供应链服务平台接入上海票据交易所系统，并且为核心企业自建供应链平台、第三方供应链平台提供票据质押融资、贴现、转贴现、再贴现、供应链票据跨供应链平台流转等功能，促进供应链票据的发展。

(六)将商票标准化创新为契机，加快商票融资多元化

2020年2月14日，央行在其官网正式发布《标准化票据管理办法(征求意见稿)》(以下简称《办法》)，向社会公开征求意见。中国人民银行于6月28日发布《标准化票据管理办法》，自2020年7月28日起实施。《标准化票据管理办法》正式实施当日，经中国人民银行同意，上海票据交易所发布《标准化票据信息披露规则》和《标准化票据基础资产托管结算规则》等配套细则。《标准化票据管理办法》第二十一条明确说明商票也可作为基础资产创设标准化票据。7月30日，《标准化票据管理办法》正式实施后的首批14单标准化票据创设成功，创设规模为12.13亿元，基础资产均为未贴现票据，并以商业承兑汇票为主，其中1单基础资产为供应链票据。

图 3 6个月期同业存单及国股银票收益率变化

数据来源：东方财富Choice数据

近两年，银票收益率相较同业存单收益率来说处于低位，常出现倒挂现象，标准化票据发行需要有成本，以银票作为基础资产的标准化票据收益率可能没有商票作为基础资产的标准化票据高，未来商票的标准化会有更广阔的市场。商票的标准化提高了商票的流动性，增加了中小微企业通过商票进行融资的渠道，是对商票融资的重要补充。票据市场各参与主体及相关监管部门应以商票标准化为契机，在控制风险的前提下积极进行商票融资创新，使商票融资方式更加多元化。

(七)积极推动商票“票付通”、“贴现通”等业务发展，发挥一、二级市场基础作用

2019年1月26日，上海票据交易所“票付通”产品成功上线投产。“票付通”产品是上海票据交易所基于供应链、B2B电商场景提供的线上票据支付服务，让小微和民营企业能够更加安全和便捷地使用和盘活票据资产。“票付通”产品主要提供两项功能：一是票据支付的见证机制，提供票据锁定、解锁功能，既能解决票据“打飞”的操作风险和道德风险问题;又可以解决电商、供应链远端“陌生人”交易互不信任的问题，建立票据支付成功和B2B平台交易最终完成互为前提条件的安全机制。二是票据支付的线上处理，实现票据签发和企业背书环节的全线上、一站式流程处理，给予客户最好的票据支付体验，填补当前线上票据支付的空白。“票付通”产品业务的开展能够鼓励供应链上下游企业签发电子商业承兑汇票，通过票据的逐级流转，传递和叠加背书企业信用，实现商业承兑汇票增信，有利于推动商业承兑汇票的发展，提升商业承兑票据接受度，降低小微和民营企业票据签发难度。积极推动“票付通”业务的发展，将激发商票签发量和承兑量的增长动力，充分发挥票据一级市场基础作用。

2019年5月27日，上海票据交易所投产上线“贴现通”业务。“贴现通”业务是指票据经纪机构受贴现申请人委托，在中国票据交易系统进行贴现信息登记、询价发布、交易撮合后，由贴现申请人与贴现机构通过电子商业汇票系统办理完成票据贴现的服务机制安排。“贴现通”业务的开展打造了全国统一的贴现服务平台，破除贴现市场信息壁垒，在全国范围内实现待贴现票据和待投放资金的精准匹配，降低票据直贴环节的信息不对称，进一步压缩票据直贴市场和转贴市场的利差。可以发挥票据参与主体积极性，扩大票据经纪机构准入，推动“贴现通”业务的开展，降低企业融资成本，充分发挥票据二级市场基础作用。

(八)推动银票及企业流动资金贷款商票化发展

由于我国金融市场由银行信用为主导，在传统的融资方式中，银行对企业的流动资金贷款是企业缓解资金压力的重要来源;在票据市场中，虽然商票和银票都是商业汇票，但基于银行信用的银票所占据的市场规模是商票的数倍。众多中小微企业由于规模小、财务管理水平落后等等自身原因难以从银行取得流动资金贷款，而银票的开具相较于商票来说增加了银行的信用担保环节，业务流程要更长，且要收取一定的保证金和承兑费用。

故推动银票及企业流动资金贷款商票化发展，不仅能推动商票市场发展，增加商票的签发和承兑量，还能降低企业的融资成本，使企业便捷快速地利用自身的商业信用来缓解流动性压力。一方面，商票相较于银票来说手续更加简便，无需在银行柜台办理出票，也无需向银行缴纳手续费及保证金;另一方面，商票的使用门槛比取得银行贷款的门槛要低，企业通过签发商票可以立即对收款人企业进行支付，无须等待银行流动性贷款漫长的审批流程和繁琐的业务手续，节约了时间成本。但商票相对于银票来说，由于商票基于的商业信用要弱于银行信用，导致商票办理贴现业务的准入门槛较高，办理商票业务受到客户的授信额度、信用等级、审批流程、银行可贴资金等因素的限制，造成商票的市场接受程度要低于银票。所以要推动银票及企业流动资金贷款商票化发展，就必须改善商票的信用环境，提高社会对商票的接受程度，加大商票再贴现比例，充分利用供应链票据、“票付通”及“贴现通”业务、标准化票据业务以及商业汇票信息披露机制等等业务和措施来拓宽商票的融资方式和渠道，提高商票的市场接受度，才能从根源上提高商票的签发、承兑和贴现量，促进银票及企业流动资金贷款商票化发展。

(九)推动应收货款商票化试点

2000年以来，我国工业企业应收账款净额整体呈上升趋势。截至2018年底，我国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的应收账款余额为14.3万亿元，在主营业务收入中占比高达13.99%，占当年GDP的16%。截至2020年末，我国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应收账款余额为16.41万亿元，比2019年末增长15.1%，应收账款平均回收期为51.2天，比2019年末增加5.8天。针对应收账款大量增加的新情况，人民银行行长易纲2019年6月在“陆家嘴金融论坛”上提出要推动应收账款票据化。商业汇票是商业信用的规范化形式，应借鉴20世纪90年代清理“三角债”的成功经验，推动应收账款票据化，为经济高质量发展奠定基础。

与应收账款相比，票据更有利于保护债权人利益，规范商业信用，票据具有账期固定、利于债权保护、更强的财务约束。更强的流通性、融资成本低等等优势。应收账款票据化既包括应收账款银票化也包括应收账款商票化，银票签发是在企业信用上叠加银行信用，核心风险由银行承担，属于间接融资范畴，应收账款银票化将继续增加间接融资比重，进一步加剧风险向金融机构集中。与之不同的是，商票签发依靠的是企业自身的商业信用，属于直接融资范畴，使应收账款商票化能扩大直接融资规模，改善中小微企业融资难问题。目前以我国的商业信用环境以及商票的属性决定了商票的签发企业主要为大中型企业，故要在这些大中型企业或供应链核心企业所处的产业链供应链中进行应收账款商票化试点，鼓励企业签发商票进行支付结算，将应收账款的应收应付关系转化为商票的票据关系，把核心企业的信用传递到供应链上的其他中小微企业，同时要关注中小微企业的利益，防止核心企业利用商票支付变相延长付款期限，保障中小微企业的权利，拓宽中小微企业的商票融资渠道。

(十)各方达成发展商票与防范风险共识

未来商票的发展需要票交所、票据市场各参与主体以及政府和监管部门共同发力，达成商票发展共识，着力于推动票据市场顶层设计和完善票据法律法规建设，扩大票据市场参与主体，完善商业汇票信息披露机制建设，利用金融科技推动供应链、产业链商票融资，改善商票发展的信用环境，增强商票的市场接受度等等。

除此之外，社会各方还要加强风险防范意识。一直以来，商票的风险都是制约商票市场规模扩大的重要因素之一。从纸质票据时代的操作风险，到电票时代的伪假票据风险以及信用风险。上海票交所成立以来，在防范化解票据市场风险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从票据介质入手，从交易机制入手，从信息披露入手，从账户管理入手，从市场监测入手，使风险案件大幅下降，在风险管理方面成效显著。票据市场各参与主体以及监管部门需协同上海票交所进一步达成商票风险防范共识。票交所应继续加强监管沟通，联合央行及其他相关部门，共同防范票据市场风险，不仅要优化交易机制，完善信息披露，在使票据业务更加规范化和透明化的同时降低风险，还要加强市场监测，跟踪分析市场异常情况，防患于未然。票据市场其他参与主体应加强自身风险防范机制建设，也要规范自身的票据行为，谨防操作风险、信用风险、道德风险等票据市场常见风险。

作者：肖小和 陈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