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法院2021年票据纠纷案件审判情况及其应对!2021年以来，房地产等行业部分企业资金链紧张甚至断裂，出现债务违约情况，部分大型企业商业承兑汇票兑付逾期频发，影响面广，引起了社会广泛关注，并导致江苏法院2021年以来新收一审票据纠纷案件骤增。
同时，一段时期以来以金融创新为名进行违规融资放贷等现象时有发生，如实际用资人、直贴行、出资银行丁.作人员涉嫌违法犯罪行为高发的票据清单交易、封包交易多有引发民事诉讼。因其中涉及金融风险防范化解，金融腐败惩治等事项，舆论关注度持续居高。票据纠纷案件中出现的新情况亟需关注和妥善应对，为此，我们对江苏法院2021年票据纠纷案件审理情况进行了专项调研，报告如下：
一、基本情况及新收一审案件特点
2021年，江苏法院共新收一审票据纠纷案件4375件,同比增长442.13%,较2019年增长261.27%;案件所涉票据金额69.8亿元，同比增长239.04%,较2019年的14.21亿元增长391.20%。除2020年受疫情影响，新收一审案件数量和标的额有所下降外，自2017年以来，江苏法院新收一审票据纠纷案件数量及标的额呈持续增长态势(见图1)2021年，江苏法院新收一审票据纠纷案件更是呈爆发式增长，经分析特点如下：
图1:2017年至2021年江苏法院新收一审票据纠纷案件及标的额
(一)数量大幅增长，地域分布不均衡，基于所涉行业、企业在部分地区集中特点明显
2021年，江苏法院新收一审票据纠纷案件呈井喷式增长态势，除淮安外，其他12个地区均出现增长，其中11个地区同比增长幅度超过150%,部分地区同比增幅甚至超过1000%,绝对数量亦占全省较大比重..202丨年，江苏法院新收一审票据纠纷案件数量排名前三的地区是南京945件，同比增长938.46%,较2019年增长736.28%;南通867件，同比增长1087.67%,较2019年增长1056%;常州467件，同比增长539.73%,较2019年增长349.04%。上述三地法院2021年新收一审票据纠纷案件数量分别占全省法院总数量的21.60%、19.81%、10.67%,合计占比达52.08%。
(二)案件涉及票据种类集中，绝大多数为商业汇票，特别是商业承兑汇票
是商业承兑汇票2021年江苏法院新收一审票据纠纷案件中，涉及商业汇票4339件，占票据纠纷案件总数的99.18%。其中涉及商业承兑汇票4023件，占票据纠纷案件总数的91.95%,占商业汇票案件总数的92.72%;涉及银行承兑汇票316件，占票据纠纷案件总数的7.22%,占商业汇票案件总数的7.28%,涉及银行汇票及其他种类票据25件，占票据纠纷案件总数的0.57%。
(三)涉诉原因大多基于特定行业部分大型企业出现债务风险，并出现涉诉及风险向其他行业、其他企业传导现象
2021年新收一审票据纠纷案件呈现出明显的集中涉及特定行业、部分大型企业的特点。其中，房地产行业企业涉案占比达72.11%,涉及票据金额46.7亿元。涉及票据金额前三位的票据承兑人所属企业集团涉及案件数分别为1598件、461件、847件。
部分企业虽非票据承兑人，但因出票人、承兑人或其关联企业履行合同中的付款义务收取了票据，其中主要是商业承兑汇票，并在收票后背书转让给后手以履行购买原材料等交易中的付款义务，在票据到期承兑人未能付款情况下，持票人以背书人为被告或被告之一诉至法院。该类作为被告或被告之一的企业主要集中在建筑行业中，其中部分建筑企业涉案达百件以上，涉及票据金额超亿元。
由上述数据可见，2021年，江苏法院新收一审票据纠纷案件大幅增长与房地产行业部分大型企业出现债务风险密切相关，大型企业债务风险涉及面广、影响大、风险集中，出险企业集团总部住所地法院、出险企业相关行业特别是建筑行业企业相对集中地区法院案件多，南京、南通两地法院新收一审票据纠纷案件占全省的41.41%。
(四)诉讼主体呈现明显的原告基于诉讼技巧选择性罗列被告特点
部分案件被告众多，经分析.系原告基于确保权利实现的出发点，将票据流转中的诸多环节所涉主体均列为被告，如出票人、承兑人、保证人、前手乃至全部背书人。部分案件被告单一或虽有多名被告，但未涉及出票人、承兑人，经分析，系因原告规避涉部分市场主体案件可能移送管辖所致。
(五)案涉票据业务违规甚至涉嫌违法犯罪情况时有发生，民刑交叉问题突出
部分案件明显涉及票据清单交易、封包交易等情形，其中多有被告抗辩实际用资人、直贴行、出资银行工作人员涉嫌骗取票据承兑罪、伪造印章罪等刑事犯罪。该部分案件中.即便属于刑民案件应分别审理情形，但因涉嫌违法犯罪事实与相关主体是否正与持票人、是否存在过错及过错程度存在重要关联.票据商事案件多因等待刑事案件审理结果而中止审理。
二、案件审理中发现的问题
(一)房地产等行业及部分大型企业债务风险向相关行业、企业传导，区域性、系统性金融风险隐患凸显
近年来.大型企业利用其优势地位，在交易中大量签发商业汇票作为主要支付结算T.具，实际延长账期并向下游企业转移融资成本，既挤压下游企业尤其是中小微企业利润空间，又转嫁了资金流动性风险 。
2021年以来，部分大型企业集团出现流动性危机，无法兑付已经到期的商业承兑汇票，涉部分房地产头部民营企业由此引发案件占比大、涉案标的额高:尤应关注的是，从江苏法院2021年新收一审票据纠纷案件看，前述房地产市场下行及部分大型企业债务危机引发风险隐患向相关行业尤其是建筑业传导问题突出：建筑业是江苏的支柱产业、优势产业和富民产业，产业规模持续保持全国第一，相关行业和部分大型企业债务风险向江苏建筑业企业传导风险不仅影响建筑业健康发展，也已经并正在继续传导至行业上下游，存在的区域性、系统性风险应予高度关注。
(二)部分大型企业债务风险所涉相关诉讼案件未能纳入债务风险一揽子处置
部分大型企业出现债务风险后，多采取债务风险一揽子处置方式，但从票据纠纷案件审判实践看，相当数量的票据纠纷案件未能纳人债务风险一揽子处置：从对江苏法院202丨年新收一审票据纠纷案件情况分析可见，作为出票人、承兑人的大型企业出现债务风险后，大量通过背书转让取得商业承兑汇票的持票人仅起诉其前手，而不起诉出票人、承兑人，以期尽快从具有清偿能力的被追索人处获得清偿，避免受到大型企业债务风险一揽子处置T作影响。虽然根据票据法规定，被追索人按照规定向持票人清偿后.可以向其他汇票债务人行使再追索权，但在作为出票人、承兑人的大型企业出现债务风险情形下，被追索人如向持票人清偿后往往难以通过行使再追索权及时获得汇票相关金额和费用，从而面临两难境地，即不向持票人清偿则被持票人诉至法院并被申请财产保全，面临财产被査封、冻结从而经营受困，向持票人清偿则直接出现资金链紧张甚至断裂,：同时，在持票人未起诉出票人、承兑人，被追索人在未清偿情况下亦难以向出票人、承兑人、票据保证人等行使再追索权，由此往往导致相关债务未能及时纳人大型企业债务风险处置，使该部分债权人难以在债务风险处置中与其他债权人公平受偿，更易于导致相关正常经营的企业因债务风险传导陷人困境。在此情况下的票据纠纷案件就案办案、分别审理执行，易给整体工作带来被动，更不利于防范、化解大型企业债务风险引发的区域性、系统性风险。
值得注意的是，在大型企业债务风险显现到全面爆发期间，其签发承兑的商业承兑汇票在市场上贴现价格往往持续下跌，实践中已出现在此过程中在无真实交易关系和债权债务关系的情况下低价购买该类商业承兑汇票，继而向背书人等出现债务风险大型企业之外的票据债务人提起诉讼，要求被追索人支付汇票所涉金额和费用，由此牟利;该类主体和被追索人、出票人、承兑人等主体通常并无直接的业务关系或其他业务上的依存关系，其持票的唯一目的是藉此谋取票据买人和兑付价差，该类主体的介人进一步加剧了平衡各方利益、协调化解债务风险的难度。
(三)部分法院、部分法官存在就案办案倾向，在处理该类案件中防范化解风险的大局意识需要进一步强化，专业化水平需要进一步提高
大型企业债务风险涉及面广，影响大，传导性强，处理不慎或引发区域性、系统性风险。但从审判实践看，在受理案件持续高位增长、人案矛盾突出、新情况新问题层出不穷的情况下，部分法院、部分法官对大型企业债务风险等风险处置T.作缺乏充分的认识，在出现多起涉及同一大型企业票据纠纷案件时未能敏锐意识到其中可能存在的风险隐患，存在简单就案办案情形。如部分涉及出现债务风险大型企业作为出票人、承兑人的票据纠纷案件受理后,被告作为票据背书人，提出追加出票人、承兑人参加诉讼申请，部分法院未考量该申请在大型企业债务风险处置中的必要性，仅以该出票人、承兑人并非必须参加诉讼的主体即予以驳回。部分法官埋头办案，对审理的票据纠纷案件涉及大型企业债务风险及相应的处置要求未能及时掌握;部分法官对专业性较强的票据法知识缺乏必要的了解,加之部分法院对专业性较强的票据纠纷案件未能实现专业化审理，案件分散在不同业务庭和法庭审理，也在一定程度上导致该类案件反映的债务风险隐患和审理中存在的问题不能得到及时发现和应对。https://www.cdhptxw.com/mryt/4275.html
(四)商业承兑汇票签发无序情况突出，部分大型企业在不具有支付汇票金额的可靠资金来源情况下大量签发，形成高杠杆经营，极易导致债务风险，并随着票据流转影响业务链条上多家企业
一段时间以来，部分地区房价上涨过快，部分房地产企业扩张过快，房地产金融化泡沫化势头突出，房地产调控政策陆续出台。2016年以来，对房地产企业获取金融机构信贷资金逐步加大了规模和获取条件的规制，在此情况下，部分房地产企业在快速扩张的过程中大量签发使用商业汇票，以达到对外融资的实际效果，支撑扩张中的大量资金需求。票据法虽然明确规定签发汇票应当具有支付汇票金额的可靠资金来源，但长期以来.对企业签发商业承兑汇票是否符合该条件缺乏必要的监督管理，对缺乏可靠资金来源过度签发商业承兑汇票的行为亦缺乏必要的规制，而商业承兑汇票的本质是依托企业信用来达到延期支付的目的，一旦企业经营出现问题，逾期兑付出现债务危机结果几乎无可避免。党的十九大以来.中央坚持房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炒的定位，坚持不将房地产作为短期刺激经济的手段，人民银行、银保监会等根据中央战略和方针，坚持对房地产金融审慎监管，出台了一系列政策规定。2020年8月20日，住房城乡建设部、人民银行约谈12家房企并形成了重点房地产企业资金监测和融资管理规则,业内俗称“三道红线”，即剔除预收款后的资产负债率大于70%、净负债率大于[00%、现金短债比小于1倍，根据房企踩线的不同情况，将房企纳人红橙黄绿四档，全部踩线的房企归人红档，有息负债规模不得增加。由此，部分房地产企业通过高杠杆野蛮扩张的方式无以为继，随着资金链的紧张，前期通过过度签发商业汇票实现融资目的累积的风险陆续显现：从江苏法院2021年爆发性增长的票据纠纷案件来看，绝大多数案件均系大型企业尤其是房地产行业的大型企业过度签发商业承兑汇票无力兑付引发。
由于大型企业在整个产业链中的强势地位，大型企业尤其是大型房地产企业的上游企业往往被迫接受商业承兑汇票，并经过产业链层层转手，出票人、承兑人出现债务危机时，商业承兑汇票引发风险在上下游产业链交叉传递，导致大量纠纷，并形成大量诉讼。
(五)部分金融机构合规管理不到位，绩效考核机制不完善，无序发展缺乏真实贸易背景的银行承兑汇票业务易于导致票据业务风险，并引发大量纠纷诉至法院
银行承兑汇票因银行信用担保，成为很多大中企业周转资金、缓解资金紧张、延迟付款的常用工具。但近年来，银行承兑汇票业务在快速增长的过程中，风险隐患也逐渐累积，违法违规行为乃至刑事案件时有发生，也引发大量票据商事纠纷案件，其中违法违规乃至犯罪行为是否影响票据法律关系性质、主体、涉票据行为效力认定等问题，在司法实践中多有争议。
我们从审理的票据纠纷案件中发现，银行承兑汇票业务中涉及的违法违规行为和存在业务风险行为包括：第一，在不存在真实贸易背景情况下办理银行承兑汇票业务;第二，办理银行承兑汇票业务的担保资金如保证金、质押存单等来源于贷款、其他债务性资金甚至有明显的担保效力存疑情形;第三，通过高比例质押担保方式办理票据承兑和直贴业务，以期调节资产质量、违规吸收存款、损害金融服务接受者利益而不当获利等;第四，违规开展清单交易等不见票交易;第五，违规开展票据转贴现业务，尤其是在票据中介参与的情况下，通过农村金融机构、城市商业银行等提供通道、违规开立或出租出借同业账户，以“卖断+买人返售+到期买断”“假买断、假卖断”、附加回购承诺、抽屉协议、倒打款等交易模式和行为开展业务;第六，金融机构员工与票据中介、资金掮客开展业务合作甚至串通，离行离柜大量办理银行承兑汇票业务，非法牟利;第七，贷款和银行承兑汇票贴现相互腾挪，掩盖信用风险,掩盖不良贷款的暴露，有的还使银行承兑汇票申请人的担保人在对既有贷款难以清偿风险不知情的情况下提供担保。
凡此种种，在银行承兑汇票申请人不能支付或者不能足额支付汇票票面金额时，付款人则面临垫付票款责任及难以追回垫付款的风险，在伴有倒打款行为的转贴现情况下，敞口风险则可能由出资银行承受，并引发出资银行与直贴行以及整个转贴现同业业务链条上多家金融机构之间的纠纷，有的还因行为人涉嫌骗取贷款、票据承兑、金融票证罪或者违规出具金融票证罪等引发刑事案件，相关票据商事案件因涉及刑民交叉问题更为疑难复杂。
三、妥善审理票据纠纷案件、助力防范化解风险的建议
(一)坚持党对法院工作的绝对领导，坚持统筹发展与安全理念，不断提高政治站位，依法履行金融审判职能，助力防范化解大型企业债务风险及次生风险隐患，为实现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安全提供有力的司法保障
票据纠纷案件骤增折射出大型企业债务风险及次生风险隐患问题。要清醒认识到其中的风险隐患及防范化解重大风险隐患的重大意义，发现问题及时报告属地党委政府和上级法院，在党委领导下落实防范化解风险的工作要求，以扎实的工作举措协同推进大型企业债务风险隐患问题的稳妥处置。
(二)根据有关风险防范化解中稳定大局、统筹协调、分类施策、精准拆弹的方针和一城一策、一企一策、一案一策的指导思想，在司法审判中结合不同地区、不同企业、不同案件的实际情况，以最有利于稳妥处置风险为原则，因案施策，依法妥当推进案件管辖、保全、调解和解、开庭审理、裁判等工作
一是要积极配合和推动一揽子处置风险工作，对案件所涉风险企业属地不在辖区的，一般通过依当事人申请，必要时依职权追加出现债务风险企业作为被告或第三人后，按一揽子处置风险工作要求移送。其中，债务风险企业未作为共同被告且原、被告双方均不申请债务风险企业作为共同被告或第三人，一致要求在辖区法院调解和解解决,不损害他人合法权益的，可以不予追加债务风险企业参加诉讼及移送管辖。
二是坚持审慎善意文明执法理念，切实降低出险企业及受到风险传导影响当事人的诉讼成本，审慎采取保全措施。一方面要规范保全、执行行为，支持保障相关部门防范应对房地产项目逾期交付等风险处置工作，另一方面要最大限度降低保全、执行措施对市场主体的不利影响。
三是要积极推动纠纷多元化解机制，加大调解和解协调工作力度，快速有效化解纠纷。对诚实守信经营、因市场因素导致资金链紧张甚至断裂而发生债务风险企业作为被告的案件，积极引导当事人珍惜长期业务合作关系、分担风险，努力争取未来共同更大的发展。根据纠纷主体所涉行业、地区等特点，及时引人行业协会、调解组织参与调解工作，在地方党委领导、政府支持下，积极争取相关管理部门参与协调，大力推动多元纠纷化解机制发挥作用，争取快速有效化解纠纷.最大限度减少风险造成的不利影响。
四是要配合相关部门在债务风险处置中压实出险企业主体责任，强化市场主体法治意识和契约精神，依法惩治恶意拖欠账款和逃废债行为。
(三)加强金融审判专业化建设，增强妥当审理涉大型企业债务风险票据糾纷案件的本领，并确立相应工作机制，不断提升防范化解风险隐患的能力水平
金融是国家重要的核心竞争力，金融安全是国家安全的重要组成部分，金融制度是经济社会发展中重要的基础性制度。金融案件的特点是专业性较强，随着金融业的快速发展，金融衍生产品、金融创新产品层出不穷。加强金融审判专业化建设，为金融审判提供人才保障，有利于维护国家金融安全，促进经济和金融良性循环、健康发展。票据法是商法的传统组成部分，票据案件是典型的金融案件，专业性强，且票据业务领域随着经济社会发展不断出现新情况新问题，妥当审理案件，有效化解纠纷，更是要求强化专业化审理工作。
一是要将票据纠纷案件集中在专业审判部门或团队审理。目前，江苏有9家中级法院和部分基层法院设立了专门的金融审判部门，对有专门金融审判部门的法院，票据纠纷案件应当集中在金融审判部门审理;对未设立专门金融审判部门的4家中级法院和基层法院，票据纠纷案件要集中在商事审判部门审理，并注意配置专业化合议庭或审判团队承担案件审理及相关工作。
二是要加强金融审判队伍专业化建设，加强金融司法研究，推动金融法治理论与金融审判实践的深度融合。完善与金融监管机构交流挂职、联合开展业务交流等金融审判专业人才的培养机制。强化金融审判人才梯队建设，建立金融审判青年骨干人才库，加强金融审判后备人员培养力度，推进金融审判后备人员队伍的合理结构和动态平衡。积极探索与金融管理部门联合开展业务培训，有针对性地开展金融审判专题培训，努力造就一支既懂法律又懂金融的高素质金融审判队伍，不断提升金融审判的专业化水平。
三是要建立金融审判专家库。加强与高等院校、学术机构、金融监管机构等的合作，围绕金融审判实务问题，深人开展金融审判理论研究，为金融审判提供智力支持。建立金融审判专家库，充分发挥金融专家的智囊作用，积极探索金融专家参与金融案件诉讼，进一步提高金融审判工作水平。
四是要建立常态化沟通协调机制。加强与相关监管部门的协调配合，建立与相关监管部门之间的常态化沟通协调机制，及时通报相关领域案件情况，强化行政监管和司法审判的衔接配合，提高防范化解风险工作合力。
五是要积极推进金融纠纷多元解纷机制运行。合理配置纠纷解决资源，深化金融审判领域分调裁审机制改革,建立、健全专业高效、有机衔接、便捷利民的金融纠纷多元化解机制，提高金融矛盾纠纷化解质效，促进行业持续健康发展。
(四)加强上下级法院、不同地区法院联系对接，强化法院不同部门沟通协调，更加高效有力推动大型企业债务风险等隐患的稳妥处置。
大型企业债务风险尤其是近期部分大型房地产企业债务风险的防范化解工作，往往涉及不同审级和不同地区法院，以及法院内部多个部门的工作内容。对发现案件涉及大型企业债务风险，以及风险处置工作涉及不同地区法院的，要及时向上级法院请示报告。上级法院要加强指导，及时协调辖区内法院风险处置工作对风险处置工作涉及辖区外法院的，要按照最高人民法院相关工作程序规定及时推进工作。在法院内部，对工作内容涉及风险处置工作的不同部门，要加强沟通协调，提高法院助力防范化解重大风险工作的水平和效果。
(五)落实中央加强重点领域惩治腐败工作要求，对司法审判中发现的问题线索及时移送
重大风险隐患往往与失职渎职、贪污腐败等违纪违法甚至刑事犯罪行为密不可分，近年来票据业务风险中暴露出来的刑事案件充分印证了这一点。在审理票据纠纷案件等关乎重大风险隐患防范化解工作中，要保持对案件涉及违纪违法、贪污腐败的警惕性，对发现的问题线索及时依法依规移送，助力推进金融等领域腐败的治理。
